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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红艳（左）在直播间里线上指导小营员。 本报记者 方非摄
昨天上午，中山公园音乐堂里，当中央音乐学院弹拨乐团和几位小朋友的琴声响起时，著名琵琶演奏家章红艳流下了眼泪。
连续八年，每到暑假，章红艳都会在“打开艺术之门”琵琶夏令营的闭营仪式上欣慰告别收获满满的小营员，但今年，只有几个家在北京的小朋友能来到仪式现场。疫情让一切变得大不相同，把夏令营搬到“云端”，是章红艳和中山公园音乐堂都未有过的体验。
夏令营回归不负众望
“我原来真的以为今年的夏令营做不了了”，章红艳说。中山公园音乐堂运营方、北京保利紫禁城剧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徐坚也曾经这么想。半年来，音乐堂取消了大量演出。5月31日，每年夏天如约而至的“打开艺术之门”也选择在线上开启。
门类众多的演出、名家亲临的艺术夏令营，一直是“打开艺术之门”的两块金字招牌。演出可以通过网络直播的形式实现，但夏令营呢？
艺术教学不同于普通的文化课，它重在“手把手”的指点。以一席难求的琵琶夏令营为例，孩子们之所以愿意从全国各地专程赶来，就是为了章红艳和其他名师的“手把手”。“很多人都问我，今年还有没有夏令营？”每当面对这些生怕落空的期待，章红艳总是不太忍心说出“没有”两个字。与中山公园音乐堂多次沟通后，大家都同意，线上是唯一可行的办法，“但线上夏令营到底该怎么做，我们都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把线上的优势最大化”
好在作为中央音乐学院教授，给学生们上了一个学期的网课后，章红艳积攒了一些心得。搬到线上，“就要把线上的优势最大化。”
“你们听出这个同学有什么问题了吗？”刚到这间“教室”串门，章红艳就抓住了某个小营员的“小尾巴”，她的提问也让另外几个孩子瞬间激灵了一下。“四弦不准。”章红艳点明后，又看着小营员反复练习到她满意的程度才罢休。“我很严格，跟着我学琴的孩子都比较‘倒霉’”，章红艳自嘲说。夏令营上课时，她会在各个直播间来回走动，“邂逅”各种问题。
音乐堂的场地毕竟有限，演出排期密集，以往2至3天的琵琶夏令营里，每个班都有不少孩子，经验再丰富的老师也很难面面俱到，但通过线上小班教学的方式，老师们可以关注所有人的一举一动。章红艳还发现，线上授课对提升小营员的自主学习能力很有助益。“老师不能把手伸到屏幕里，只能口头指导，这就需要孩子们心手合一，多动脑子去想。”
网络超越了线下夏令营在时间和地域层面的限制。转到线上后，夏令营的每期时长可以延长至5到7天，能加入夏令营的人也更多了。目前，小营员的最远坐标达到了地球另一端的美国波士顿。师资方面，包括章红艳在内，琵琶夏令营的教学团队多达19人，有人在浙江，有人在内蒙古，不再是非北京不可。“很多外地的孩子都希望以后能长期开办线上夏令营。”徐坚表示，音乐堂已经在做相关的问卷调查。线上与线下并行，或许将成为未来夏令营的新趋势。
疫情“倒逼”演出行业求变
接下来，视唱练耳、竖琴、胡琴等六个艺术夏令营即将陆续开营，竖琴演奏家王冠、胡琴名家宋飞、古琴名家李凤云等都会一一“上线”。值得一提的是，走过十年光景的竖琴夏令营还将在线上进行特别庆祝。借助网络，本次的竖琴夏令营首次包含了一对一课程，更加适合有比赛、升学考虑的营员。
“疫情倒逼我们学会了很多技能。”徐坚感慨。才搞定了花样繁多的网络直播平台，这段时间，音乐堂的工作人员又开始接触教学软件。适用于这个乐器的软件可能有损另一种乐器的音色，到最后，所有的软件都试了个遍。“云端”夏令营几乎没有先例，尽管已经做了各种调试和预案，但随着各个夏令营的展开，更多问题可能随时出现。对此，章红艳曾承诺，线上夏令营绝对不会缩水，比如，一旦直播中出现卡顿，她要求所有授课老师必须把孩子们漏掉的内容补回来，“只能多上，不能少上”。
徐坚还透露，按照现定的计划，在严格遵守防疫要求的前提下，7月31日，北京交响乐团将在中山公园音乐堂上演首场售票音乐会，此后，音乐堂将逐步恢复演出，并对这些内容进行收费直播，价格不会高，但意在培养观众为艺术知识付费的观念。眼下国外艺术家还不能前来，国内尤其是京津冀地区的院团将成为舞台上的主力，徐坚认为，院团进一步提高水准的时候显然已经到了。（本报记者 高倩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