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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研失利后就业更困窘，谁来指点迷津？
——团干部服务青年就业经验谈(二)
临近毕业，好一番困窘折腾，姜永琦的去向终于定下来了。
在无锡学院商学院分团委书记李诗雅的帮扶指导下，考研失利的2022届毕业生姜永琦报名参加了江苏省大学生乡村振兴计划，凭借在校期间的突出表现，姜永琦成功入选，走出校园后他将赴无锡市锡山区参与志愿服务工作。
“考研失利后，老师一直在为我提供就业信息，我清楚地意识到现阶段自己想为社会贡献一分力量。扎根基层、不懈奋斗会是我的价值与能力被发掘的契机。”姜永琦说。
事实上，今年毕业生群体中还有不少“姜永琦”。他们来自困难家庭，大学4年成绩优异，能力突出，但由于考研失利错失招聘黄金期，加之自身社会资源少，常常陷入就业差、就业难的困境中。
如何直面“姜永琦现象”，成为团组织帮扶大学生就业中的一道必须解决的难题。
考研失利，优秀学子就业难
2022年5月的一天，姜永琦拿着一杯奶茶走进了办公室看望老师李诗雅。
“老师好！”
“怎么了？有什么问题来找我？”
“我问完，他看了我一眼，脸就扭了过去，目光躲闪，不敢看我。”李诗雅回忆说，她停顿了一下，便赶紧招呼学生坐下。
那段时间，受疫情影响，担任无锡学院商学院分团委书记的李诗雅经常住校，学生一有问题就会趁她下班时间找她谈心。
2021年1月25日，教育部同意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滨江学院转设为无锡学院。李诗雅作为商学院分团委书记既负责全院2373名学生工作的事务，同时也是3个专业242名学生的辅导员，负责具体的就业工作。
对于姜永琦的到来，李诗雅并不意外。姜永琦参加了2022年研究生招生考试，成绩并不理想。今年3月成绩公布后，姜永琦便第一时间告诉了她，那时她有种不好的预感，“与往年分数线相比，那个成绩上岸有点悬”。李诗雅的猜测很快得到证实。国家分数线公布后，姜永琦并没进入目标院校复试。
随着近年来就业压力增大，很多应届本科毕业生把考研作为毕业的“第一选择”。对于一般院校毕业生来说更是如此，学生希望通过考研实现自己考入名校、更换热门专业的目标，甚至少数学生还存在着盲目从众考研的心理。可面对热门专业的激烈竞争，部分优秀学生也常常败下阵来。
“老师，不管去哪个学校我还是想要争取看看，能不能调剂一下？”在办公室，姜永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在李诗雅心中，姜永琦一直是位优秀的学生。“他是我职业生涯中很特别的一名学生，善良、温柔，做事干练、细心，但他内心深处却有敏感而又脆弱的另一面。”李诗雅评价说。姜永琦曾担任4年金融工程三班班长，工作中认真负责，执行力强，曾带领班级获得市、省级先进班集体。“每个交代给他的任务，他都能完成得很好，属于不用我操心的孩子。”她说。
直到有次姜永琦主动找她聊，李诗雅才了解到他真实的家庭状况。姜永琦来自四川农村，父母务农，家庭收入并不高。“有一年，他老家还发生自然灾害，家庭一度陷入困顿，可他却从没主动提过困难，也是那时候我才真正认识了这个要强的孩子。”李诗雅说。
“老师，我想考研。”大三上学期，姜永琦对李诗雅说出自己的想法。李诗雅曾为学生们讲授职业生涯发展课程，建议学生尽力提升学历水平。“我以为，姜永琦会选择直接就业，不过对学生们的选择我也很支持。”
姜永琦的考研路是在李诗雅的关注下度过的。自习室在办公室楼下，每次上班，她都能看到姜永琦早早坐在教室学习，晚上10点查寝，有时都没回到宿舍。
李诗雅也尽量给姜永琦等考研学生提供全方位指导，考研院校选择、复习作息安排甚至考后的心理辅导。“我看到了他的付出，因此当知道他的考研结果，我不仅遗憾还感到有些心疼。”李诗雅说。
为了帮助姜永琦调剂，李诗雅“使出浑身解数”。除了研究潜在调剂院校，她还主动联系自己身边朋友为学生争取调剂机会。“很多已经很久不联系的老师同学都联系上了，就是为了给他多收集些调剂信息。”李诗雅解释，虽然有不少同学调剂成功，但由于金融专业考生多、竞争激烈，最终姜永琦还是不幸地成为陪跑选手。
姜永琦的信心与希望也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被抽干。考研的失利让他备受打击，同时加上疫情的影响，他也错失了校园秋招和报考公务员的机会。一时间，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，焦虑不安。
仓促就业，眼前利益拖累学生
常年从事学生工作，李诗雅对每名学生的就业去向都看得更远。当得知姜永琦的考研成绩不理想后，她就在团中央推出的“团团微就业”的平台上，与他结成帮扶对子。
面对调剂失败的姜永琦，李诗雅从心理帮扶入手，告诉他成功之路不止一条，一次的失利也并代表失败。同时，鼓励他尽快迈出就业第一步，向他推送校企合作的就业信息，以及目前帮扶大学生就业的各种政策。
“了解他找工作的各种诉求，通过微信、电话等跟进他的求职进展和心态。在学校推出奋进奖学金时，也鼓励他积极申报，重振信心。”李诗雅说。
可由于考研失败与就业压力，姜永琦对未来充满惊慌。他太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家庭环境了，于是想到要去做市场销售。“与其他岗位相比，销售工作虽然经济收入可观，但工作辛苦，最重要的是发展空间小。”李诗雅说。
李诗雅分析，他急于改善家庭经济状况，同时对自己未来职业发展并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，只是为了解决目前家庭问题，而一味地准备放弃自己的职业理想，忽略为自己的发展设定长远的目标。
“这不仅是姜永琦一个人的观念，很多困难家庭学生中都普遍存在这样的问题。”李诗雅说。
她认为，青年学生自身能力和价值能被发掘，才是工作的真正意义。
为了帮助他更好地进行职业定位，少走弯路，更快成长，李诗雅根据他在校期间的团学工作经验与社会实践经历，通过讲述学长学姐参与乡村振兴计划的典型事例，帮助他认识青年应有的责任担当和提高激情干劲儿，鼓励他尝试报名乡村振兴基层服务项目，并给予理论和面试方面的辅导。
“听了学长学姐们的基层故事，我心潮澎湃，也由衷敬佩。”姜永琦说，于是，他决定报名乡村振兴基层服务项目，并得到了家人的大力支持。
李诗雅认为，在“精准帮扶”的视角下，团干部、辅导员要把每个贫困大学生都看作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对象去研究，帮助每一个学生个体去制订个性化、合理的就业规划。
“我想，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，就业指导也不是直接告诉学生什么才是正确答案，而是引导学生去找寻适合自己的答案。”她说。
姜永琦的故事只是无锡学院帮扶困难家庭大学生就业的一个典型。
据了解，截至2022年6月，无锡学院校团委举办了“百校千企万岗”江苏大学生就业帮扶“送岗直通车”直播荐岗活动，遴选89家与学生需求高度匹配的优质企业。同时，校团委联合学生工作处就业办共同举办25场“书记校长访企拓岗促就业行动”等线上线下招聘会、宣讲会，共邀请2200余家用人单位，提供岗位数53344个，需求人数为235718人，切实为毕业生纾困解难，聚力增效促就业。
(应采访对象要求，姜永琦为化名)
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杨宝光